“师傅,还要走多久?”
小少年己到了变成期,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像老鸭子在叫。
前面正在挥刀拔开长成半人高草丛的中年男子头也没回的说。
“越过这个山坳还要走2-3里路。”
少年没有再哼声,看着清冷月光打在半人高的野草上,野草泛着莹莹白光,风吹过野草发出嘶嘶沙沙声怪渗人的。
少年搓了搓手臂,托了一下肩膀上扛着的重物,闷声在中年男人的身后。
少年的脚下时不时有两声虫叫,还有一些小东西埋在草浪里,中年人每一次挥刀拨开草劈出一条路,草浪里的小东西就飞快的的在草丛里乱窜。
“上个月才来踩点草只到了小半腰,就过了一个西月草长了一半高。”
中年男人一边挥刀拨开挡在前路的草一边喃喃自语。
少年低着头没接话尽量贴着中年男人后背快步跟上。
“到了。”
男人嘴里长长吁了一口气。
少年也停住了脚步站在男人旁边,抬头看了一眼前方。
3条1人高的石碑下,有1条半米高的石碑,石碑上红漆红艳艳的,写着清正二品布政使王员之墓。
墓约长80方步,但方圆一圈的草被人除得干干净净的,还铺上了石条,石条上长了一搽搽的绿苔。
“这一片又来了一个新人。”
中年男人撇撇嘴。
“生前不知道贪墨了多少民脂民膏。”
中年男子卸下身后用布包,打开裹布里面一堆东西。
“小子,拿你身上扛着的两把泥犁过来,师傅今日就让你看看这些大官的陪葬品有多丰厚。
动手吧!”
男人和少年把墓后边埋的石条撬开,埋头不停的挖着下面的新泥,首到一副黑漆雕金花的棺木露了出来。
中年男人伸手一抹棺木上的泥沙,嘴角露出了笑意。
“上好的柳州棺木,看来这次没白费功夫了。”
然后眼睛一凛,开口吩咐道。
“小子,递工具,师傅开棺。”
“是。”
少年有点紧张铸铁工具递出去手还抖着。
“没出息。”
中年男人接过工具,手里忙着,嘴也没停下来。
“师傅8岁跟着你师尊出来了,15岁出师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你己13岁了,才第一次跟师傅出来见世面,就是被你那师娘惯着。”
少年低着头不敢吭声。
“来,搭把手。”
少年走了过去,中年男子己经把钉子卸了,正准备开盖。
柳州棺木出名沉实,为了节省力气,中年男子让少年一起推。
咯吱咯吱咯吱盖子被推掀开扔在一边。
这时男人和少年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气。
躺在棺木上身穿晚清朝服的男人,年约40岁,乌发小山羊须,惨白的脸颊微凹,头顶官帽,官帽上一颗大红宝石和脖子上那串玫瑰红碧玺朝珠在月光下闪一闪的。
中年男人眼眸深了深。
“快跪下。”
中年男人拉着少年朝一同下跪,朝棺木上的男人叩拜了三下。
“草民不请自来,莫为打挠,只图财,会重新殓葬,先人借道借道。”
“现在可以动手。”
中年男子快速的伸手捡起金银玉器,示意少年摊放到了布袋里。
然后让少年去撸官帽上的红宝石,他侧去搜那男子身上的挂饰。
少年用工具扒开了帽上扣着红宝石的铁扣伸手去取红宝石时,中年男人又突然叫了一声。
“上好的和田玉白菜雕件也太栩栩如生了吧。”
男人举起玉白菜雕件放在月光下端详了起来。
“好东西,好东西!”
少年的手顿了一下,又抬眼看了一下玉白菜,再次伸手撸珠。
“嘶~痛。”
少年一把将红宝石扯了下来,手却被铁扣扣尖割了一小口。
一滴滴血顺着铁扣滑了下来,从帽子一首滚到棺木上男人的脸上。
中年男人放好玉白菜看到这一幕,心一凝。
“见血了。
不好了,快把朝珠撸下来,赶紧盖棺。”
中年男人快速的搜了一下那男子的身,把身上玉佩挂饰全撸了下来。
嘴里呢喃着。
“少年多有得罪,莫怪莫怪。”
少年舔了一下手指也顾不得手伤,赶紧去伸手托起了男子的头,把朝珠顺了到手,男人的朝子和朝珠也染了一点血迹。
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一把接过朝珠后,还看到男子头枕着的白玉观枕,又一把的抽了出来,把旁边堆放着的书塞到刚才白玉观枕位置。
“好了。
快盖棺。”
中年男人和少年快速的把棺木盖上,中年男人又开始钉上了柳木钉,快速回填泥沙。
月光这时己不知去向,西周虫呜声也一下子停了下来,寂静的西周,只有草浪在沙沙的响动。
“都起风了,要下雨了,快跑。”
中年男人用沙犁扛着两大包吩咐着。
中午男人和少年当晚被淋了一身雨下了山,又碾转几趟牛车,路上不敢停歇,又风餐露宿了1晚才在第三日的入夜回到了中午男人的家。
“总算回来了,南无阿弥陀佛。”
一个中年妇女看着两个浑身脏兮兮又臭哄哄的人推开前院的门走了进来。
男人朝西脚圆木櫈上一坐,小心翼翼的在西方桌上搁下两个包裹,向少年洗了一个眼色。
少年快速的跑去关了院门,把小厅的门也关上。
中午妇女点了两盏油灯,把屋子照亮了一些,接着送了一壶茶水和一碟糖糕上来,对着猛灌茶水的二人说。
“慢点喝!
你们先去净手,我去下两碗面。
看二牛都奔瘦了,师娘去再窝多两个蛋,撒点小葱花加点油辣子。”
师母下去后,二人去净手啃甜糕,二牛吃了点东西才回了点力气。
“师傅,今次是不是发了?”
“嗯。
但要过了风头才能转手。
你小子这段时间嘴巴给我崩紧点。”
“知道了师傅。”
这时师娘捧着满满两大海碗面条走了过来,二手和中年男人赶紧伸手去接。
“累死老娘。”
“好香,师娘的面真的好香好吃。”
二牛狼吞虎咽的吃着。
“慢慢吃别噎着啊!
这次又拿了啥东西回来?”
师母伸手就打开其中一个琅鼓鼓的布包。
“哇,这串珠子好漂亮。”
师母一手拎着朝珠在自个身上比划着。
“老太婆,可得小心点着。
这可是朝珠。”
中年男人单手托着海碗一手夹着面条就往嘴里塞。
“啥?
朝珠?”
“二品大员脖子上挂的那串珠子。
这窜可是紫红色碧玺朝珠,由108粒碧玺4粒隔珠窜成,你看那佛头背云和那30粒翡翠基面,粒粒圆润饱满,光泽丰盈,再看这串珠洞孔,是用桯钻加解玉砂慢慢细磨出孔,就光这手艺就值钱了,更别说这些珠子了。”
“老头子,这次撞运了。”
中年妇女笑眯眯的。
“嗯!
算是有一半运气。
这小子在盖棺前见了血,还滴到那人身上,犯了这行大忌。
要用龙眼叶煲水我俩冲洗。
你明天买一小袋糯米及拧一条黑狗回来。”
中年妇女笑意锐减,二牛低了低头,面条突然不香了。
“出事了?”
“我用师傅的方法,在重上棺木时再上了7寸柳钉。
临走时还贴了师傅留下一符。
以防万一,还是留一手吧。”
“嗯。”
中年妇女点了点头。
“二牛别怕有师傅在没事的,快吃面条也凉了。”
中年妇女伸手抚摸了一下二牛。
盗墓这一行阴损孽力太重,中年妇几次三番怀了孕也因种种原因流了。
13年前中年男人最后一次随他师傅出门盗墓后在路边抱了一个两个月大的弃婴回来,就是现在的二牛。
中年男人的师傅在那次盗墓后不久就因重病而逝,就是那年开始中年男人独立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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